戈培尔天生能说会道,凭三寸不烂之舌足可将一根稻草说成金条,自从听了一次希特勒的演讲,便将纳粹主义视为对自己的命令,狂热地到处宣传,不遗余力地蛊惑德国人民为纳粹而战,因而受到了希特勒的赏识,走上纳粹高级领导层,被任命为纳粹宣传部长。戈培尔的工作业绩显然没有让希特勒失望,不仅利用掌握的宣传机器为纳粹侵略粉饰助威歌功颂德,成功将希特勒描绘成为**主宰,推其走上德国神坛顶峰,而且在希特勒**后战败时还全家老小自杀殉国,藉以表明效忠纳粹之心日月可鉴。
为了回报希特勒知遇之恩,戈培尔可谓殚精竭虑。为促使德国人民意志与纳粹主义保持高度一致,奠定纳粹独裁统治坚实的思想基础,戈培尔将全部传媒纳入自己的权力监控范围之内,从而使得整个德国只存在纳粹一种声音。在戈培尔看来,“大众传播媒介只能是党的工具,它的任务是向民众解释党的政策和措施,并用党的思想理论改造人民”,而不是我们认为的报道真相和客观评论。由于价值立场的偏离,大众传媒注定只能成为走狗,自由地发表歌颂党首和美化侵略的陈词滥调。戈培尔容不得传媒自由表达发声,对报刊、广播和电影以及记者、编辑均实施极其严格的审查与控制。作品出版和上演,必须要有纳粹宣传部的审查许可,编辑们必须要与纳粹在政治上保持高度一致,不得发表有害于纳粹统治的文章及评论。对与纳粹主张对立和利益冲突的任何传播媒体,必须毫不保留地予以消灭,以保证纳粹精神纲领的纯洁和统治**的**。戈培尔努力在德国普及收音机,并要求设计出来的收音机只能收听德国电台,目的就是对人民进行思想灌输,扩大纳粹**。戈培尔并不以为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,也并不以为马克思所言人民是创造历史的主人便是真理,相反,他认为“真理是无关紧要的,完全服从于策略的心理”,“谎言重复千遍就是真理”。在这样的语境下,德国的大众传媒不得不接受嵌入式的制度安排和洗脑式的宗旨驯服,并别无选择地沦为纳粹的喉舌,服务于纳粹独裁统治。
宣传的工具,无非是报纸和广播,戈培尔认为,“报纸的任务就是把统治者的意志传递给被统治者,使他们视地狱为天堂”。暴政之下,“人民大多数比我们想象的要蒙昧得多,所以宣传的本质就是坚持简单和重复”,作为“教育人民的工具,必须使其为国家而服务”,“报纸上的言论,应当趋于一致的目的,不能被出版自由的邪说所迷惑。”凡是不利于纳粹统治的门派学说,均被视为异端,必须坚决清除。为此,戈培尔发起了一场罕见的焚书运动,将那些可能对纳粹统治的前途起到破坏作用的书籍,比如马克思、恩格斯、李卜克内西、海涅以及爱因斯坦等,从而使得德国社会的声音不再杂乱,思想不再动摇,仅剩下歌颂纳粹伟大正确的一种论调。
如何树立希特勒的**,如何使人相信希特勒一贯正确的伟大神话,并在此基础上使广大人民为纳粹事业抛头颅洒热血,就成了媒体必须面对且必须解决好的使命问题。戈培尔深知自己的“宣传对象是普通的老百姓,故而宣传的论点须粗犷、清晰和有力”。在戈培尔看来,信仰本身无关紧要,重要的是要有信仰,因为“群众对抽象的思想只有一知半解,所以他们的反应较多地表现在情感领域。情感宣传需要摆脱科学和真相的束缚”,因此,“宣传的基本原则就是不断重复有效论点,谎言要一再传播并装扮得令人相信。” 纳粹的神话,或许戈培尔自己都压根儿不信,但既然这种谎言已经开始,那就必须坚持到底,就像谈恋爱一样,可以毫无顾忌地极其慷慨地对人民进行任何空头许诺。政治说谎是一件技术含量极高的工作。对于天生的撒谎高手戈培尔来说,却不过是小菜一碟。“如果撒谎,就撒弥天大谎。因为弥天大谎往往具有某种可信的力量。而且,民众在大谎和小谎之间更容易成为前者的俘虏。因为民众自己时常在小事情上说小谎,而不好意思编造大谎。他们从来没有设想编造大的谎言,因而认为别人也不可能厚颜无耻地歪曲事实”。事实证明,戈培尔对于政治撒谎的剖析相当深刻,运用甚是精致。
纳粹的优秀人种论,可能就是**上**的谎言之一,但就是这种谎言,给犹太人带来了灭顶之灾。为配合纳粹迫害犹太人政策实施,制造迫害犹太人借口,戈培尔已经不屑于使用谎言蛊惑,而是利用阴谋制造假象,然后以人民的名义进行政治迫害。戈培尔在犹太人聚集的地方烧毁教堂、砸毁商店,尔后说是人民群众的自发示威,不正是借人民之手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吗?多行不义必自毙,纳粹党徒戈培尔,随着纳粹步入万劫不复的深渊,**终走上穷途末路饮弹自尽。
没有自由的论辩,真理可能只是合法的邪说;没有异质的声音,真理可能只是化妆的谎言。一切独裁政权,无不践行这样的实践,但一切这样的实践,**后都不可避免地走向毁灭。
本文作者:冯相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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